世间万象,并非简单划分为黑白、非此即彼。常有人缺乏质疑的勇气,诸如“那之后又将如何?”——娜拉离家出走之后又会怎样?屠龙者挥刀斩龙之后又将如何?奋起抗争之后又将走向何方?真正的哲学,是在打破旧有之后,指引我们追寻新的信仰,探寻善良的源头。
“弃明投暗,成单干户”
“他屡次坦承过错,然而尾巴依然挥之不去,摇摆不定。”毛泽东对张国焘此人的评价是:“十足的投机分子。”众多人对张国焘那充满“叛逆”色彩的一生难以理解。若仅从某一角度片面审视,他似乎总在与时代潮流背道而驰。
当共产党迎难而上之时,他选择投靠国民党,而国民党对其多有防备;当国民党逃窜台湾之时,他无奈跟随,却连一间落脚的房子都分不到。
然而,时光匆匆,许多人却往往自寻烦恼,试图通过捷径去逃避命运的安排,于是在时代的赌桌边摇摆不定。在张国焘叛逃前夕,听闻自己可能被开除党籍,他立即约见了国民党特务头子戴笠,紧接着又约见了胡宗南司令部驻汉口办事处的负责人。当晚,他便被两辆轿车接走。
如此决断而圆融,若非早已胸有成竹“双轨策略”,何以连妻子之事都未曾透露分毫,唯留杨子烈惊恐不已,神魂颠倒。然而,毛泽东却语重心长地说:“你做得很好,这一切皆因国焘之过。”面对泪眼汪汪的杨子烈,他只轻声安慰:“子烈同志,你回家去吧!”八路军一路护卫,直至将她安全交到张国焘派来的人手中。
他误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宽容的新雇主,却未曾察觉,自古至今,那些背信弃义、遗弃妻子和子女的人,都遭到了世人的唾弃。
此人为人缺乏气节,智慧亦不足,既沾染了商贾的俗气,又添了文人的酸味,仁义道德在他身上几乎荡然无存。即便他跻身国民党行列,亦未能获得老派国民党员的认同。
蒋介石溃败至台北后,张国焘亦随众迁往台湾,却未能获得任何官职,亦无栖身之所可居,只得自行租赁了一处住所,以安置家人。然而,未及数日,便有人前来告知,该区域内的住宅已悉数被征为“行政长官”的官邸,并限他在三日内必须迁离。
张国焘心中不悦,与他争执一番后,便冷冷地回应道:“这是按公事处理,你既然已不再是执委,那些往事就让它过去吧。若你有能力,现在就去向共产党索要住所吧!”
一听这话,张国焘便退避,回到家中,没有多久便想通了,决定和国民党分手。台湾不能待了,大陆也回不去,他只好前去香港,对外宣称,自己看不惯国民党的腐败作风。可笑可怜的是,即使是到了香港,他也融入不了第三方势力,只成为了一个单干户,平日里靠写稿补贴家用。
毛主席:遇两难,生计艰
虽身为单干户,张国焘曾一度风光无限,他在朝鲜战争初期所发表的评论与分析,展现出非凡的预见性,那时的他的稿件价值连城。然而,时运不济,随着战局转入空军作战阶段,张国焘对空战知识的匮乏导致其论述趋于空洞,相应的,稿费收入急转直下,已不足以支撑家用。
在黄金潮的诱惑下,张国焘开始投身于投机生意,将手中的全部家当——5000美金——悉数兑换成了黄金。他憧憬着在战乱期间,黄金的价格能够持续攀升,幻想着自己的5000美金能够增值至5万、50万,甚至500万美金。然而,这位投机者再次遭遇了空手而归的结局。
他起初断言朝鲜战争将不断蔓延,甚至可能导致第三次世界大战的爆发。然而,随着他军事评论的准确性日渐降低,他的黄金生意似乎也注定了走向终结——出乎意料的是,朝鲜战争竟然达成了停战协议。
原本抢购黄金的热潮又转为抛售的狂潮,而张国焘却对此恋恋不舍。待他回过神来,手中的黄金价值已大幅缩水,仅余2000美元。
命运多舛,未几,杨子烈在务工过程中又因过度劳累不幸受伤。为筹集手术费用,张国焘不得不四处奔波,倾尽2000美金,结果家中的债务也随之增加。同时,杨子烈的手术并未完全成功,出院后腿脚略显跛行,再也无法外出劳作以补贴家计。
迫于无奈,他只得奋力笔耕,然而二战早已画上句号,军事题材的文章鲜有人问津。即便尝试撰写政论,也因他自命不凡,坚守“三不原则”——远离共产党、国民党,以及任何第三势力。香港的报社对张国焘的这一独立姿态并不支持,退稿如雪花般纷至沓来,张国焘一家人的生活日渐困顿,甚至到了温饱难继的境地。
此刻,他不禁想起了往昔那位仁厚宽恕的战友毛泽东,于是他决意向毛泽东寻求帮助。
游荡者,孤魂鬼。
张国焘细致研读了有关中共政策的各类报刊,从中洞察到中共推行“双百方针”,这预示着政策的放宽。凭借他的资历,若能与中共重新取得联系,至少能够确保自己的生活有保障。
随后,张国焘着手联络在香港与中共有所往来的人士,微妙地流露出自己有意返回大陆安度晚年的愿望。到了1958年,张国焘终于与中共取得联系。当年10月,在与香港中共方面人员的会面中,他表示愿意为新中国的建设贡献自己的力量。这一意愿迅速传达至中共中央。
1959年1月,张国焘所传达的意图被整理成一份内部情况简报,并呈送至毛泽东。毛泽东在简报上批示:“应敦促张国焘与其与美国人之间的联系断绝。若能实现,可考虑对其个人生活提供适当的经济援助。”
张国焘收到消息后五味杂陈,事实上,他一面表回大陆养老心愿,一面和美国人牵扯不清,拿着美国人的钱,这一点在港人士皆知。
他漂泊了大半生,早已对信仰的概念感到疏离,然而这一次,他不再故作圆滑,而是坦率地说:“我曾是舞台上的演员,如今却成了观众,我宁愿继续做一名观众,只愿少些悲剧的色彩。”
自此,张国焘凭借撰写回忆录赚取生计,其服务对象为美国读者。从动笔至出版,他每月可获2000港币报酬,持续四年之久。待回忆录被美方取走后,他迅即取出备好的二稿,投稿至香港《明报月刊》。如此一来,既可领取美国读者的稿酬,又可收取《明报月刊》的稿费,两全其美,终得以解决生活之困。
1979年12月3日,张国焘在加拿大的养老院中,因病重卧床而无人照护。在一次翻身中,被子不慎滑落,他已无力将其重新覆盖。就这样,在寒冷的冬季,他在无人援助的情况下,因寒冷而离世,享年82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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